摘自:《明报•大家大讲堂》 新星出版社 2008年4月出版
埋首撰写《白崇禧传》
丁果:巴金说,作家是靠作品说话。但是,现在不该写的劣质小说充斥于世,而大家喜欢的小说家偏偏又惜墨如金。像您白先勇先生,自《孽子》以后,几乎没有作品问世。而您以前的小说,部部都是精品。为什么写得那么少?
白先勇:写作对我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写得很慢,是典型的"慢笔"绝不是快笔。写作计划是有,但笔很"拙"。
丁果:退休后应可多写一些吧?
白先勇:希望如此,最近主要精力是写我父亲(白崇禧)的传记。
丁果:国内曾经出版了程思远先生的《白崇禧传》,他过去是您父亲的秘书,您认为程先生的《白祟禧传》如何?
白先勇:我觉得基本上史实方面是靠得住的、蛮正确的,因为程先生许多年跟我父亲在一起,对我父亲一生很清楚。至于观点方面则另当别论。
丁果:从军政方面描述白崇禧的文章书籍已不计其数,您写父亲,会不会对他不太为人知的家庭或其他方面有更多的着墨?
白先勇:书正在写,我不能透露太多。一些人或许以为我只关注文字,其实不然。我对中国现代史是很感兴趣的。
丁果:白崇禧先生到台湾后就不是十分快乐,而你们也在台湾生活了很长时间。你觉得台湾变化大么?
白先勇:台湾变化极大,包括社会、政治和文化各个方面。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台湾"百无禁忌"、"百家争鸣"的景象,这与解禁前的情况截然不同。
丁果:以前台湾文学界有激烈的"乡土文学"之争,如今本土化已成主流,你觉得本土化趋势对台湾文字是利多还是弊多?
白先勇:我觉得台湾真的蜕变成了民主社会。没有一个人或者一个流派可以影响全体作家。台湾作家已经十分个性化,各写各的,各讲各的,风格迥异,可说没有一定的流派。
台湾文学与内地文学相异之处
丁果:正像武汉作家池莉所说,现在内地十分风行您的小说,余光中先生的散文、洛夫先生的新诗等等,您对内地的这种阅读现象是怎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