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医传奇
一个流派的形成,一个品牌的崛起,不外乎两大标志:一是出人,二是出书。正是三朝御医戴思恭、一代宗师张景岳、绍派伤寒奠基人俞根初以及《景岳全书》、《通俗伤寒论》为代表的名家和巨著,支撑起了千年越医品牌。
三朝御医戴思恭
明朝的戴思恭是所有从医者的骄傲,作为三朝御医,他有一项特权:遇到天气不好的日子,可以不用上班。当时管这叫做“风雨免朝”;见了皇帝,可以不下跪,叫做“朝见免跪拜”。这是那些老资格的文官武将也不敢想象的特权。医生做到这份上,也真是够牛的了。
戴思恭牛在有真本事,有例为证:一次,皇后得异疾,舌出不能收,戴氏应召敷以消风散,立愈。这样的传奇多了,真是不牛也难。
戴氏在理论上也颇有建树。他在学术上继承了丹溪学派“阳常有余,阴常不足”的观点,并有所发挥,提出“阳易亢,血易亏”气血盛衰理论,强调顾护胃气,辨证精到,施治圆活。著有《证治要决》、《推求师意》、《本草摘要》等,被誉为“国朝之圣医”,名震朝野。
三品正教傅懋光
也是明朝,也是一个绍籍御医,名傅懋光。傅是一个自学成才的典型,少时为生活所迫走上了学医之路。当时东北一带流行时疫,傅制方救人,“所活甚众”而“不取其利”,一时医誉大震。返回京师后,又遇时疫,傅再展身手,并一举打进宫庭。
正应了“机会属于有准备之人”的名言。明万历四十五年,朝鲜国派遣内医院御医就医药学有关问题就质于明太医院,明朝庭对此甚为关注。经过调查发现,傅氏曾任太医院教习官,又在东北一带治过疫疾,学验俱丰,遂被任命为正教。傅懋光主持讲学期间,和朝鲜医官一问一答,对答如流,并留下了答辩纪要《医学疑问》,为天朝挣足了面子,创造了中医药中外交流的一个成功范例,同时,他自己也官升一级。
傅氏的鸿运远没有结束。后来因多次为皇上治病有功,接连封官晋级,直至“正三品”。傅氏用自己坚实的足迹,丈量了在那个时代“一个医官能走多远”的里程。
一代宗师张景岳
张景岳无论于越医还是于整个中医史,都是一个无法绕开的话题,也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高峰。
二十多年前,浙江医界就成立了张景岳研究会。浙江中医药大学副校长连建伟教授说:“张景岳与其《景岳全书》,论其整体性,全面性,辨证性,至今无人能超越。四百年前的《景岳全书》,现在还是中医药大学的教科书。”
张景岳军人出身,足智多谋,用兵不拘一格,这一点也影响到他的医药观。在长期的实践中,结合研究《内经》,针对传统的中医观点“阳常有余,阴常不足”,他大胆地提出“阳非有余,真阴不足”等理论,提倡温补之说。这是中医药史上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创举。
张景岳在制方用药方面也颇有特色。他认为“用药如用兵”,创八阵之说,自制新方,屡见奇效。其中如左归丸、右归丸、济川煎、玉女煎、两仪膏等著名方剂,至今仍为临床医生喜用。
张景岳主张对症下药,灵活用方。一日,有一小孩误将铁钉吞入喉中,剧痛难忍,命在旦夕。他用活磁石一钱,朴硝二钱,并研为末,令以熬熟猪油加蜜和调药末,嘱小儿服之。竖日,小儿解下一物,药护其外,钉在其中,苦痛立失。
此虽为牛刀小试,但由此可见张氏圆活施治的缩影。他总结道:硝非磁石不能使药附钉,磁石非硝不能逐钉速出,非油无以润,非蜜未必吞。四药相辅相成,共同为力也。张景岳选方用药之灵活,由此可见一斑。
张景岳是医界知行合一的典范,他精通《易经》,主张医易同源,先后用30年时间编成《类经》,对《内经》分门别类,详加注释。晚年将其毕生临证经验进行系统总结,著成《景岳全书》,终成一代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