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绍兴市人民医院三楼重症监护室,躺着一位“很有名”的病人,护士们都知道,“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看她,而别人往往都只有家属”。
这位“很有名”的病人叫傅月澄,原绍兴西营小学一位普普通通的教师。今年80岁的傅老师1951年参加工作,1985年退休,先后在鲁迅小学、西营小学教小学语文。1月18日傅老师因病入院,因肺部积水,病情危重,目前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26日,傅老师的女儿在网上发了个帖子,“绍兴原西营小学教师傅月澄病危,她的学生请去看望一下。”这之后,学生们便从四面八方络绎不绝地赶来,从30多岁到60多岁的都有。
昨天下午3点,规定的探视时间里,记者随傅老师的女儿进入重症监护室。病床上的傅老师口鼻插满管子,脸有些浮肿。女儿不停地捋着妈妈花白的头发,鼓励她要勇敢,要早点好起来,傅老师频频点头。
不到两分钟,一名40来岁的男子走了进来,“傅老师,我是小马,你还认得我吗?”傅老师努力地睁大眼睛,显然认出了这是她曾经的学生,一下子激动起来,马上出现了气急症状,脸一下子胀得通红。插管后,傅老师不能说话,只靠点头对别人的话作出回应。
马先生说,他是在网上看到帖子,放下手头的工作特意赶过来的。近30年过去了,他还记得傅老师,傅老师也认得他。“我们那时候的师生关系,简单纯粹但又很深厚。”他回忆,当年傅老师的家就在西营小学旁边,他课余常去傅老师家玩,和傅老师的儿子是小伙伴。
正在聊着天,又有鲁小的老师进来探视。对这些“不速之客”的造访,傅老师的女儿都习惯了,“每天都能看到,有的年纪比我还大,都做爷爷了。”
有一位已经做爷爷的学生到医院两次看望老师,“这是我的小学老师哦。”50多年前,他是调皮的小男生,病床上白发苍苍的老人却很年轻。
许多学生闻讯结伴前来。前天,六七个学生一起进入病房,将病床上的傅老师团团围住。那天傅老师状态不错,睁大了眼睛不断地扫视着这些当年的学生们,频频点着头。他们都是1985年毕业的,傅老师带过的最后一届学生,所以傅老师都还记得。学生们告诉她,外地工作的学生们也都打电话过来了,托他们把祝福带给老师。
女儿趁机鼓励她,“学生们都来看你了,你要勇敢,给学生们做榜样。”
傅老师的女儿回忆,妈妈一辈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师,但尽职尽责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家里不管,只管学生。”家里兄弟姊妹4人,从小家务活都是交给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去做。遇到有困难的学生,妈妈从来都是能帮就帮。
送记者出来的时候,傅老师的女儿反复说,妈妈用她朴实的付出赢得了这么多学生的爱,有这么多学生来看妈妈,她很欣慰,也为妈妈骄傲。
有意思的是,傅老师的故事也牵出了许多学生关于岁月的感叹。有人在网上发了当年西营小学旧址(位于大善塔旁边,后因建城市广场而拆除)的老照片,感叹“发觉自己老了”。也有人回忆,“30年前,旁边百货大楼还有卖瓜子的,1角钱一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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