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得不错,都包得不错!”前天上午,石亚妃正在“检查”陈志辉等5人包的饺子。这时不知谁说了一句:“20多年前,我们也是这样围在一起包饺子的。”这句话让每个人都回想起了当年那段时光。
今年64岁的石亚妃是新昌县大市聚镇大市聚村一位普通的农村妇女。26年前,她将家里的房间改造成学生宿舍,出租给附近知新中学的学生,她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这些学生。26年来,石阿姨和这些学生像亲人一样写信、往来,这100多封信如今成了石亚妃的“宝贝”。今年开始,石亚妃又当起了“红娘”,为22个贫困学生找到了捐助人(本报11月4日、11月13日曾报道)。记者采写的报道在10多位“学生租客”中流传。“我们原本就打算一起来看看石阿姨。”当年的“学生租客”陈志辉说,看到报道后,这个愿望更加强烈了。前天上午,他们的这个愿望得以实现。
每人两个鸡蛋,背后还有一段故事
得知当年的孩子们要来看自己,14日一大早,石亚妃和丈夫老梁就张罗开了。“我给他们准备的是新昌特色小吃。”石亚妃说,5个学生中有3个在外地工作,平常估计没什么机会吃新昌特色小吃,所以她这次特地准备了几样,包括萝卜丝饺子、镬拉头等。
为了让孩子们吃得更好,石亚妃甚至邀请了一位技术不错的邻居姐妹来帮忙,她自己则忙着煮一锅鸡蛋。
说到鸡蛋,石亚妃说,这其中还有一小段故事。20多年前,石亚妃家刚盖了房子,家里还欠着1万多元债务,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到了立夏,按照新昌的习俗要吃煮鸡蛋,石亚妃按照人数煮了一锅鸡蛋,当时小儿子提出自己要两个,但她拒绝了。“我告诉他如果给他两个,其中的一个哥哥就吃不上鸡蛋了。”儿子很听话,后来就拿了一个鸡蛋。
临近中午,5位“学生租客”到了。“陈志辉、倪圣君、梁红钦、董金祥、俞明芳。”石亚妃记得每个人的样子,一一说出他们的名字。
“这次我给你们每人分两个,吃完了锅里还有。”昨天中午,当5位“学生租客”坐定,石亚妃首先给他们上了一盘鸡蛋。
“学生租客”梁红钦说,因为身体原因,平时很少吃鸡蛋,但石阿姨煮的鸡蛋他一定要吃一个。石亚妃得知情况后,马上嘱咐梁红钦身体最重要,不吃鸡蛋,可以吃石阿姨包的饺子。
26年后,又吃上了石阿姨包的饺子
对当年的“学生租客”来说,石阿姨包的饺子有特别意义,26年后,还能坐在一起吃石阿姨包的饺子,让他们感慨万千。
梁红钦说,当时,大家的家庭条件都不好,没钱买菜,常常就靠从家里带来的咸菜下饭,所以能吃上饺子对他们而言是件很开心的事。
石亚妃说,有时候看到孩子们拿了饭盒躲到房间里偷偷用咸菜下饭,她心里也不好受,因为那正是孩子们长身体的时候,她就不时给大家包一顿饺子,改善一下伙食。
“我就是在石阿姨家学会包饺子的。”陈志辉告诉记者,他记得当年阿姨家门前种了一畦韭菜,韭菜割了还会长,每次割韭菜,石阿姨就会给大家包韭菜饺子,他们也跟着去帮忙,慢慢地,他就学会了和面、擀饺子皮、包饺子。
石亚妃在厨房忙活时,5个人先去楼上看了当年被改造成宿舍的房间。每个人差不多还记得当年自己的床摆放的位置。倪圣君说,他印象最深的是,冬天天气冷,村里很多人早早就睡下了,但石阿姨总是坚持等到晚上9点他们下了晚自习后再休息。
回到楼下,看到石亚妃正忙着包饺子,5个人也围过来帮忙,包完一个饺子,石亚妃开始“检查”每个人手中的成品,称赞他们包得不错。这时,不知谁说了一句,“20多年前,我们也是这样围在一起包饺子的。”
说起20多年前的学生时代,俞明芳说,因为离家远,他们一般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回家一次,平常周末就在石阿姨家度过,碰到采茶季,他们几个人还曾帮着石阿姨一起去采摘茶叶。“那个时候,我们真的就像一家人一样。”他告诉记者。
董金祥记得,得知他要去部队当兵时,石阿姨还带着俞明芳等人去他家看过他,让他非常感动。
“有机会,也会加入石阿姨的爱心活动”
吃饭时,陈志辉在跟石阿姨解释这次虽然只来了5个人,但其他人也带来了祝福。“希望石阿姨一直健康,长命百岁。”5个人代表着当年的10多名“学生租客”一起祝福石亚妃夫妻。
陈志辉当时是知新中学高三(2)班班长,一起回来看石阿姨夫妻的活动就是他组织的。“我给他们打电话,说一起回来看看石阿姨,他们都说早就有这个想法了。”陈志辉告诉记者,大概两个月前他就开始张罗这件事了。
但是要等到每个人都有时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昨天只有5个人确定有时间。陈志辉和梁红钦从杭州赶回来,董金祥则从舟山赶来,其他两人在新昌工作、生活,到石阿姨家比较方便。
“以前我们都是一个人来看石阿姨的,这样约着一起来还是第一次。”陈志辉告诉记者。
“当年石阿姨说,我们就像她的‘女儿’,出去工作了,但可以时常回‘娘家’看看。”陈志辉说,他们就按照“女儿回娘家的习俗”给石阿姨准备了礼物:一床定制的蚕丝被,女儿红酒,还有一束鲜花。
得知石阿姨现在为贫困学生当起了“红娘”,陈志辉说自己并不感到意外,因为石阿姨本来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很愿意帮助大家。“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们也会加入到石阿姨的爱心活动中。”陈志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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