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杂志·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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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对《兰亭序》的全新解读
时间: 2014年03月28日 09:53 绍兴频道

作者:王东惠

  2006年3月,朋友寄给我一本书,说这是一本绍兴人应读之书。

  这本书的书名很炫眼,叫做《红月亮——〈兰亭序〉解读》。一个星期后,朋友打电话来问有什么想法,一个“好”字,我是脱口说出的。

  作者吴大新截取了历史链条中东晋永和九年的一个横断面,又剖开了一个鸡蛋——《兰亭序》。研究历史可以有多种角度:不仅可以涉及帝王将相的历史,也可以涉及平凡人物的心态和性格。对历史事实,不仅应该说明“是什么”,也应该通过分析和剔别,说出“为什么”;不仅可以是自上而下的个别人物的历史,也可以是总体的社会的历史。历史书的写法,可以写得深沉厚重,也可以写得生动流畅、活泼有趣。这样的书,只有史德、史才、史识兼备的高明的历史学家才能写得出。《红月亮》就是这样的一部书。

  《红月亮》,名为解读《兰亭序》。永和九年兰亭文人雅集时,王羲之书写的“天下第一行书”,实则是对东晋北伐风云际会时军中猛土朝中骨鲠感叹时政参政议政的千古悲凉的大特写,是对绍兴悠久历史文化、优雅自然环境的大审视。历史、文学、哲学,完美融合,自然、社会、事物有机结合,由此,兰亭、兰亭序,及与此有关的一切主观和客观的东西都在红月亮的映照之下,让我们遥遥地相望,久久不能释怀。

  兰,一种文雅的香草;亭,一个空灵的客座。兰亭,是什么缘故,让万里江山的征服者为之向往,为之心仪,为之千里迢迢呢?兰亭,是什么原因,让天下文人为之倾倒,为之醉心,为之惆怅不已呢?这个问题我以前好像也想过,思之考之,吴大新先生为自己也为我们找到了一个圆满的答案。

  守望历史,为的是传承文脉、启迪来者,吴大新先生苦读《兰亭序》,埋首故纸堆中搜索研究,以诗人般敏锐的触角加入现实关怀,以哲人般的睿智道出世事沧桑,穿透历史的迷雾,他看到了一轮红月亮,极华丽绚烂,又极惨怖迷茫。

  兰飘万里香,亭悲千古春。兰亭有吴大新这位知音,幸哉!“但愿在宇宙新一轮循环中,咱们又在同一时点,出现在这个凄美的世界” ——大新先生在后记中如是说。日月经天,江河行地,我和周围的人一样在古越大地上行走着,看着一个个日出日落、月圆月缺,走到现在已是二十一世纪初年的和谐社会,平安中国,时光流逝不复回,照临永和九年中国的那一个“红月亮”是《兰亭序》出世的天空,这样的凄美之象、乱世之征、生死之幻一去不复返了,就让它过去吧。我不希望宇宙新一轮的循环又到同一时点,还是让我们一起遥望着红月亮远远而去,慢慢消失,让每年三月三日的兰亭有曲水流觞,群贤毕至,少长咸集,聚集着来自全国的文人雅士、军政要员,大家一起醉倒在一篇至善至美的中国历史标本的《兰亭序》里。

  我的想象不是很丰富,这句话却给我很大的启示:史志工作者应当好现实的速记员,“一切真正的历史都是当代史”。每一个时代的历史学家,都注定要有其自身的价值判断和对时代精神的理解,他必定要依据自己所认定的进步或腐朽的标准来看待历史,并且按照他自己心中的某种他认为对社会有利的图式来选择、安排和强调他研究的题材及其事实材料。历史学家责任大也,我辈是担当不起的。而速记员则比较简单,录下的是真实的原始的档案,是历史学家研究的助手和资料依据。当不了历史学家,就努力当个称职的速记员吧,我这样安慰自己。当不好现在的速记员,后世人要责备我们的,不是说后生可畏吗?

  合上书卷,我不由自主地走向窗前,窗外没有月亮,但见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东晋风流胜事多,一时人物尽消磨。不因醉本《兰亭》在,世人哪得知永和?”。现在的人们还是知道了永和,因为,有这么一轮凄美的悲凉的红月亮。

作者: 王东惠  编辑: 张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