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傅 孙
跟想象有点不一样
想象中的香港,整座城市高楼林立,人来车往,十分拥挤,热闹喧哗。
那是1990年4月,笔者随绍兴小百花越剧团赴港演出,身历其境,才发觉自己的想象有点错了。
列车通过深圳罗湖桥,首先看到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奔驰在环山公路上的各式汽车,一处处较为平整的土地上矗立着一幢幢摩天大楼。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拥挤感。
出了九龙车站,蓦然又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广场上十分宽敞,周围的建筑协调和谐,绿化带与建筑物的色彩互相衬映,宛若一张爽心悦目的彩色照片。
在那儿,我们乘上了绍兴同乡会等候着的大客车。不多久,车子就进入了海底隧道。这条隧道通往香港本岛。道路挺宽敞,有相当的高度。不到几分钟,我们就出了隧道口。汽车奔驰在一条从海滩上构架起来的环岛水泥路上。这时,我们才认识到土地对于香港人来比金子还珍贵。
迎面所见皆是五六十层的高楼。来往车辆的速度挺快。由于真正在街上行走或闲逛的人不多,即使上下班时间也这样,所以我们觉得交通秩序的状况是很好的。
香港总共有600多万人口,那么多人都到哪儿去了呢?逗留留了三五天后,我们才意识到:一是疏通到地铁去了,而是许多人大部分时间都忙碌在那一幢一幢的摩天大楼之中……
跟想象最不一样的,或者说根本没想到的是香港的夜景:
香港岛大约五分之四是高山峻岭,五分之一是平地。环岛平地上一幢幢楼房,少则四五十层楼高,多则六七十层高。再加上建造在高山上的一幢幢楼房,一到夜晚,山下山上灯光连成一片,半壁天空一片灿烂,比七月银河还要壮观!
发人深省的酒宴
在香港逗留期间,同乡会设宴款待我们。同时,许多先生、太太分别邀请我们与他们一起进餐。
最使笔者难忘的是,大家既吃的很饱、很好,但吃剩浪费菜肴油几乎没有。
这是什么原因么?奥秘在于摆上来的虽然那时整盘整盘的菜肴。但中间通过以为服务员。上一道菜分配给各人一小盘,最终变成了分食制。胃口一般的尝了一小盘就满意了,达到了“按需供给”。
这样,上一道菜,就尽量让你吃完,等你吃的满意了的时候,菜也就上完了。
联想到我们有些单位请客摆阔气。吃半桌,剩半桌,真令人感到痛心!
这一天一位大学教授请客,他在豪华的太古城顶楼订了一桌菜。教授夫妇俩加一个孩子,和我们3个人,因为属于四人小范围请客没采用上面所讲的“分餐制”。在大家搁筷时,笔者注意到还有三只所剩较多。在内地一般也就是遗弃算了的。不料那教授招了招手。服务员就给他送来一只食品盒,把剩菜装了进去。教授大大方方地对我们说道:“家里还有一个老娘,带回去可以吃。”
另一次更使我们从心底里服帖。那是一对已加入美国籍的绍兴人老板夫妇请客。就餐毕,他也是那么的用手一招,服务员送来一只食品盒装好,他一句话不向我们解释,出门时拎了就走。
地铁里的“奇观”和风波
香港的地下铁路,除横贯香港本岛外,联通九龙、新界这两大区域。有一次,我们从香港岛的北角地铁站上车,去九龙参加一项活动。地下列车在漆黑的地洞里奔驰,是我们恍如钻行在地球的心脏。当地铁列车到达前方停靠站时,我们才透过车窗看到灯光通明的站台和匆匆来往的乘客。
列车过了几个站台,又一次开动。我们看到了一个奇异的景象。只见整列车的外卖呢一片光亮,绿茵茵的群山,高矗的楼房,伸向远方的公路……一系列曾经从地面上看到过的景象接踵而来,看得我们惊讶万分。难道香港有地下城?笔者简直误以为驶入了一个神话世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给我们带路的以为成业在香港的绍兴老乡忙给我们解释说:“这是地下列车驶到了地面上!”
原来,九龙的地下铁路有几段是出现在地面上的。这可要感谢地铁的设计师,他没有因为所承担设计的工程叫地铁,而把地铁都“名正言顺”地设计在地下。由于他的灵活设计,使我们出乎意外地得到一种享受。
领路的绍兴老乡喂给我们留下乘坐地铁的纪念,在北角车站进站前,分别给我们一些硬币,叫我们各自向设计在站台上的自动售票机投币购票。他关照得十分清楚,我们也做得十分仔细:先向标有2.5元港币字样的小孔里投币,出来一张票子,这张票子就留下做纪念;然后,再向标有3元港币字样的小孔里投币,购一张乘坐路程需要3元的港币的票子。进站口没有专人管理,我们只需要将车票塞入一个小孔,出入口的转盘式栏杆也就会自动转一格,让投票者进入。
进站时大家都很顺利。没想到出站时3位同事不管投放哪一张票子,出口栏杆就是一动不动。由于出站口一字排开有好几个,这时候我们好多人都已经出了口子了,不能再钻回去,只要隔着栏杆,帮助里面的人研究那两张票子。
正在折腾,只见一个身穿制服的地铁工作人员从值班亭子里出来,他从闭路电视里看到了我们这边的情景。听完我们的解释,他说没关系,把这两张票子放进一台特定的机子里检验一下,如果真有一张价值3元港币的,可以让我们的人出去。
但是,检验结果,两张车票都是2.5元的,我们说买车票时,明明有一张是3元的,是不是那台自动售票机有毛病?他说只能根据眼前的结果来决定:3张票子各补5角,合计补付1.5元港币。
老朋友相会
做梦也没想到会在香港遇到熟人,而且不止一个。有的是读诗时的同学,有的是自己曾经插队落户过的那个地方的乡民。
大家分别已经有10多年了。意外的相见彼此都感到十分惊喜。开始唯恐对方听不懂原先的语言,都操着生硬的普通话对话,一二分钟谈下来,边放弃了变变扭扭的“彩色”普通话。用纯正的乡音、活脱的方言对话,多痛快!
笔者与这些朋友首次见面是在美丽华大酒店顶楼的宴会厅里。那天,绍兴同乡会的倪铁成会长和理监事们决定,把同乡会第二届理监事的就职仪式和欢迎家乡“小百花”莅港演出两桩喜事放在一起办。600多位绍兴老乡出席了这个盛大的宴会。在那热烈的氛围之中,朋友相见,除寒暄之外,当然要谈及彼此的近况。
笔者的几位朋友正处在创业阶段。几个小兄弟合伙开了一家工厂,每人投资入股,个个参加劳动,既是老板,又是工人。几乎都谈到劳动时间很长。做得很苦的问题。至于日常生活,都说过得去,基本生活条件都具备了。但是干活儿不能放松,万一工厂不景气了,拿什么来吃。
与朋友们的再见面,是在演出期间。开演前一二个小时,朋友们早早的来了,彼此谈话比初次相见时深入多了。
谈及收入和支出的问题,都说收入不少,但支出挺大。
对于香港的前景,朋友们充满信心,都坦然地说,他们会努力在香港创业的。